風沙蕭素,卻沉淀了綠洲的生機,
沙地干燥,卻滋養了瓜果的水靈,
飛沙輕盈,卻塑造了歷史的厚重!
▲ 光與熱,點亮了敦煌。
如果用一個詞概括敦煌的氣質,那一定是“極致”:極致的山水、極致的氣候、極致的位置,造就了極致的人文風物。
▲ 敦煌鳴沙山下的駝隊,是中國人對絲路的想象之一。
如果祁連山是大西北沙海戈壁之中的“生命之源”,那由祁連山、天山等諸多山脈滋養出的一片片綠洲,就是沙海里的碼頭;如果說河西走廊是絲綢之路的“黃金航道”,敦煌,就是河西走廊最西段的中國門戶。向西望去,她連接起邊疆與世界,因為絲路,她的底蘊,遠不止莫高窟。
01 從“沙州”到敦煌綠洲,極致的生命奇跡
兩千多年了,敦煌仍然在時間長河中矗立。
在敦煌四周,羅布泊已成曠野,古樓蘭化作遺跡。無論是西出敦煌的玉門關還是懸泉置、漢長城,皆成古跡,那一望無垠的戈壁淺灘,黃沙莽莽,仿佛隨時都能把敦煌這個“海市蜃樓”吞沒。
▲ 羅布泊無人區戈壁灘風貌。
事實上,敦煌的另一名稱,就是沙州。
這一名稱,與有著五彩沙的鳴沙山脫不開干系:前涼張駿曾改敦煌郡為沙州,北周保定三年改敦煌縣為鳴沙縣,酈道元《水經注》云:“(敦煌城)南七里有鳴沙山,故亦曰沙州也!敦煌西有沙漠,北有戈壁,南有遠望黃色的鳴沙山,東有雨后藍紫色的三危山……
沙包圍了敦煌,但也塑造了最初的敦煌。
▲ 沙漠綠洲,黨河流經敦煌市內。
沙,可稱是敦煌時間沉積的主角,也是地質變遷的記錄儀:青藏高原阻擋住來自西南的濕潤空氣,西北大地的山巖裸露于地表。曾經的湖泊逐漸干涸,來自蒙古高原的強風則自北向南長驅直入,河湖的遺跡形成極致的雅丹地貌。一排排風蝕壟脊如同沙海里擱淺的鯨群,成為歲月的紀念碑。
▲ 雅丹地貌!把诺ぁ痹诰S吾爾語的意思是“具有陡壁的小丘”,在干旱區中多見。
與此同時,風吹不走的礫石堆積成戈壁;搬了個家的沙,則變成虎視眈眈的庫木塔格沙漠;粒度更細的黃土隨風遠行,遠者經由盛行西風帶的長期作用下,成為孕育華夏民族的黃土高原的一分子,有些則累積在祁連山脈與沙漠交界地帶,等待著發光發熱的一刻。